“你说得很对，杰夫。证券会还是要早日批准中国企业直接到国外上市融资。另外请你转告露易丝，我一直在找她，请她给我一个电话。多谢！”
“好吧，我会告诉她，祝你们好运。再见，丹尼。”
肖翰把去纽约的日程推迟了一天，盼望能等到露易丝的电话。他想，如果没有露易丝，他就不会有在加拿大的今天，他甚至不会有其他的一切。露易丝已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，他曾考虑放弃去纽约，但他又舍不得放弃对工作和事业的追求。到华尔街去闯荡、去学习、去挑战，只有那样在事业上才能长进，才能在竞争中取胜。他想到了这笔业务带给他的教训和痛苦。他想重新参与那笔中国业务，他想要砍倒一棵很大的树，就必须到华尔街去把刀磨得更快。
白天他没有等到露易丝的电话，他把希望寄托在晚上。夜色之中，他守在电话机旁，盼望听到电话铃响，但是整个夜里，一片寂静，没有电话打来。那天晚上他差不多整夜失眠，脑海里开始想到的全都是露易丝，后来又想到他的妻子。最后是两个女人交替着在他脑海里出现。他再次想推迟去纽约。但很快又打消了那个念头。因为他实在渴望去华尔街工作。他想，从纽约到多伦多不过两个小时的飞机。他可以每周飞回来同露易丝见面。而且他在华尔街只是短期工作。他猜不出露易丝究竟为什么同他断绝了联系。第二天上午他准备启程去机场时，收到了一封中国发来的特快专递。他一阵惊喜，是露易丝寄来的。很快他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，他回想起在他和露易丝相爱的时间里，她从没写给他情书之类的东西，也没有其他什么书面的东西。她在特快专递里写给他的会是什么呢？时间不多了，他必须去机场。他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打开信封，看到是露易丝用中文手写的一封长信，他迅速读下去：
丹尼：
我很抱歉事情有了一些特殊变化，这使我单方面终止了同你的联系。这次来中国的尽职调查工作并不顺利，我可能要再呆一些时间才能返回多伦多。工作很辛苦，也很劳累，但我并不在意，我在意的是不能与你在一起。
我在调查时幸运地遇到你大学里的一位同学和老乡，你给我的名单中也有他的名字。在我的请求下，他向我讲述了你的过去，这样我才知道你是在1961年自然大灾害时出生。因为是早产儿，体重只有正常儿童的一半。你的父母怕你活不长，便给你起名叫奇生。盼望靠奇迹你能生存下去。你爸爸在1957年反右派时丢了银行行长的官职，1966年因为家庭出身是大资本家而遭批斗，后来跳海自杀。噩运也接连落到你的身上。先是说话比正常儿童慢，还患有严重口吃。你在1968年文化大革命时上学，性格古怪，跟谁也不来往。还常常受欺负，被人揍得走路一瘸一拐。（一六七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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